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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展时间:2013年7月7日——7月8日
拍卖时间:2013年7月9日(周二)九点半开槌(全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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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敏:我与画的情缘
  
  1929年,我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,我的祖父当时算是杭州的七品芝麻官,对于艺术,琴棋书画,他也知晓,也因此我的父亲出生之后继承了祖父的衣钵--画画,但是,我的父亲比较清高,脾气也比较拧,他不接受的东西,好像别人也没办法劝服他,一来他反对做官,至于什么原因,我想可能跟祖父的为官经历有关,他可能对官场看得比较透彻,不想去趟这场浑水;二来他反对经商,在那个时代,向来是士农工商的阶层分非常清晰,商业被“贬之曰末务”,商人也曾被“卑之曰市井,贱之曰市侩,不得与士大夫伍”。

  无论是对于做官还是经商,在父亲骨子里看来,这都不是自己的子女们要走的正途,唯有画画方是一个既能谋生,作为一个文人又能得到社会尊重的一种技能。于是,我们兄弟姐妹十个人从小就开始接受父亲的训导,尤其是老大、老三和我是父亲手把手教出来的。

  我的母亲是典型的中国传统女性,她不懂画画,也不懂文学,但是她有传统女性的贤良淑德,男耕女织的时代,母亲就是典型的良家妇女,父亲在药房画画挣钱,母亲在家带孩子,操持家务,把家里前前后后,里里外外都料理好,当然她身上所具备的母性的善良对我的影响也是很大的。

  在我8岁时,也就是1937年,这一年抗日战争爆发,我也开始学画画了。当时全国大部分地区已经被日军包围,杭州也不太平,于是,父亲带着我们一家老小准备逃往安徽,可是后来得知日军的魔爪快要伸向安徽,一路辗转,我们又不得不逃向上海,对于当时的中国而言,上海租借地成为很多逃难者的“圣地”,我们当然也不例外的来到了上海。

  可能是从小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,使得我在为人上不向父亲那样棱角分明,我学会了与周围的环境和谐共处,不极端。在上海的生活,我们一家人都是靠父亲仅有的微薄工资过活,所以对于我们而言,要上当时的贵族子弟的学校,显然是行不通的,可是还有一种农民子弟的学校,父亲也不允许,恐怕教育质量不行,最终父亲决定亲自教我们,他懂得四书五经这样的古汉语,更擅长画画,于是,他成为我们的启蒙老师,也是唯一的老师。

  前面说过,父亲是一个棱角分明的人,一直以来都是以一个严父的姿态对待我们兄弟仨,其实,像我父亲这种“私塾教育”,在那个不太平的年代,也不算是特例。当然,父亲的教育也是有板有眼的,我们每天的任务就是背诵古文,画画主要就是先观而后作画,父亲呢主要就是点拨和教授技艺。我小时候算是比较调皮而又不失沉稳的人,我要画小动画或是鸟类的画作,就直接去捉了,什么蛐蛐、蝈蝈、螳螂啥的,我就去捉,捉来就观看,它是怎么爬、如何跳,有几只脚,这些都要看的,因为中国画不仅是形要像,更重要的神,所谓“神形兼备”是也!

  这种相对自由的写生和绘画,对于我而言,无疑,对绘画兴趣的培养是十分重要的,在玩儿中观察和学习,松弛有度,紧而不慢。一直到现在我都是如此,没有把绘画当成是工作,反而看作生活的调味品,也就是写写、画画、玩玩,跟生活学习,绘画同小说一样,它也是来源于生活,对生活片段或是物景的提炼。

  当然,虽说绘画开始的阶段,我的兴趣是最大的老师,但是,不得不承认,绘画也成为我谋生和养家糊口的一种重要的手段。我的父亲49岁就病逝了,当时一家老小的抚养重担就落在了我身上,大哥和三弟虽然也在工作,但是不在上海,而且工资收入也是岌岌可危,只能顾他们自己,我呢很幸运的,1952年成为上海美术出版社的一名绘画专员。我记得当时一个月的工资是192元,这在当时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,也就是靠这笔钱,我足矣养活其他的几个弟弟妹妹了,内心也是深感自豪的,没想到绘画给我带来了这些。但是,生活的压力也是有的,所以,更加珍惜这份工作,也想画得更好。

  如果说我早年画画有天赋,我觉得更为重要的是那种自由的学习氛围和书香的熏陶,使得我对画画兴趣盎然,不觉得这其中有任何学习的不悦和压力,相对平和的家庭环境在乱世中也没让我的性格动荡不安,反而是更加镇定。后来的绘画能够支撑家庭的生计,自是让我颇感欣慰。

  虽然,也曾因为画画在文革时期受到过一些子虚乌有的指责,但是,也只是风轻云淡的一笔带过,我性格比较周正,不太喜欢这种你争我斗,尽量远离,不作表态。在那个特殊的时期,我想我是幸运的,没有因为自己的作品而受到过莫须有的罪名,当然,我那时画画也比较谨慎,《白毛女》就是那一时期画出来的,为了体现白毛女的反抗精神,还有她的芭蕾舞的姿态,我下了不少功夫,专门去学习芭蕾舞课程,了解演员的表演,对白毛女的身世和性格也做过分析,最后画出来的图既是自己喜欢的,也能够得到组织上的认可。

  已近晚年,我退休之后,把画画当作休闲,有事没事拿起画笔就有了精神,每次都要琢磨一下怎么样画才能把手下的这幅画画得更好,线条如何处理才能更好的体现人物性格,虽然总是喜欢开玩笑,说是还“画债”,不过,有时候却也是不堪其扰,画画用作商业运作,我有时也不太喜欢,但是,终归是有人喜欢,我也比较乐意画。这时候的画画,我认为更是一种情趣,能让我生活得还有目标和不知足,那就是画得更好一些。
  
  记者观察:我看画家韩敏
  
  一看为人:外圆内方

  在采访中,我对韩敏老师说了这么一句话,因为年轻,也因为不谙人事,我问他:“您是一个外圆内方的人,是吗?别看您平时对所有人都嘻嘻哈哈的,可是,你对人对事都是有自己的尺度。”韩老师笑了笑说:“当然,我父亲就是这么教育我的,内心恪守自己的为人尺度,但是不要对人露锋芒。”

  已是耄耋之年的韩敏,一直喜欢跟人开玩笑,也喜欢与年轻人交谈,正如诗人所言的“问渠那得清如许,为有源头活水来。”他觉得从年轻人身上能够获得那种叫做生命的灵感,活灵活现。在他的眼中,没有所谓的人分几等,高低贵贱,所有的人他都一视同仁,尤其对于弱者,他很容易生恻隐和怜悯之心。他不爱抛头露面,喜欢清静的环境,不过只要是谈到参加一些画作义卖活动,他肯定是第一个站出来的。相对而言,他比较关注与他同年代的老年人的生活环境,逢春节,端午、中秋之类的节日,他会捐出自己的画作,将拍卖的钱物悉数捐出去,给老年人买些生活用品或是慰问品。

  他爱交朋友,除了画画,我想他第二个爱好就是交朋友了,在画画的时候他喜欢清静,画画完了,他就想热闹一下,偶尔有三五人,小坐一下,喝茶聊天,谈天说地,他甚为欢喜。
  
  二看处世:大隐隐于市

  无论是房子还是家具,都是按照韩敏自己的规划来的,他所居住的地方在上海的最中心位置,大楼外面车水马龙,人来人往,川流不息,可是也有“山外山,楼外楼”,楼里面是一片祥和与难得的清静。

  走进去,一派古朴和生机活现,无论是书柜还是画桌都是木材原色偏红,除了这些静物之外还有动物,偶尔叫两声的鸟,摆在各个角落的花草,还有摆动的钟摆,这些生命的讯息总是不时传达给正在作画的韩敏,作画的时候,无论外界如何纷扰,他的内心静如止水,一根一根的线条就这样在笔下浅浅动人的展出。不紧不慢,不骄不躁,或是丫鬟嬉笑,或是小姐扑蝶,或是大家闺秀抚琴,都能徐徐在撑开的画纸上被“请出来”。

  陶渊明喜欢“结庐在人境,而无车马喧”的悠远南山,韩敏偏偏爱在闹市区,闹中取静。在车马喧哗的市区,他心中自由一片宁静的“南山”,那是谁都进不去的地方,只有他笔下的仕女才能出入自由的一片土地。


  三看作画:学画自能开世界,读书不为作公卿

  “学画自能开世界,读书不为作公卿”这是自学画以来,父亲给他上的第一课。在作画上,他不仅遗传了父亲的绘画精髓,更重要的是他遗传了父亲为人的清高,不媚俗。他喜欢“竹林七贤”,深爱“红楼梦中人”,还喜欢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涩女子。他笔下的女子大多爱低头,爱遮面,爱琴棋书画,即便是富贵如杨贵妃,以胖为美的西施,在他笔下也是不施粉黛,依旧美丽动人,清爽灵动。我想,这里面或许有韩老母亲的影子,更有妻子的影子,笔笔都传达着中国传统女性的贤良淑德。

  最美纤细的线条,他只为女性保留,相反男性的阳刚和粗犷,他也能够大笔挥就,相比之下,他偏爱女子一些。花鸟动物,在韩老的笔下,也能活脱调皮,一副乌鸦反哺的场景,还有几个雕虫小技,连乌鸦嘴巴上面的虫子,他都不放过,虫子在嘴巴里面还能挣扎,确实叫人看了颇感生命的反抗和大自然的和谐。

  作家有作家笔下的文字哲学,画家有画家画中的处世哲学。喜欢画竹的人最清高,喜欢古典人物画的人最传统,喜欢和谐喜庆的人最仁慈。韩老就是通过一幅幅的画,去看懂和理解世界。
  
  四看心胸:入木三分骂亦精,瘙痒不着赞何益

  落在韩老画厅最醒目的位置,挂着韩老最为钟爱和推心置腹的一句话“入木三分骂亦精,瘙痒不着赞何益。”这句出自郑板桥的一句诗,写自程十发发老的一副字,也是韩敏作为画家的警句。韩老不太爱跟不懂画的人打交道,尤其是那些商业人士,讲了半天,饶了一大圈,围绕着画就是讲不出个所以然来,最终只能不痛不痒的夸赞几句,当然也有不懂装懂的人前去搭讪,求得一字半画的。

  面对夸赞,当然是让人欣喜的,但是隔靴挠痒,在韩老这显然是行不通的。当然,韩老也不忍心拒绝前来的人,只能跟着一起绕圈子,交个画外朋友,他也觉得无妨,只不过偶尔打乱一下作画的心情和安排。

  批评,对于很多人来说总是背后说,当面却含羞,面对韩老这样的大家,其画作自然有不足之处,比如有时候因为要赶着画画,会有千人一面的仕女图,对此,韩老也觉得需要改进,需要一些生活的刺激,让自己因为激情而画画。他说到现在很难有因为触景生情而下笔画画了。所以,他期盼这源头活水,通过电视,看人间百态,他喜欢《非诚勿扰》,里面有各色女子,偶尔让他觉得心情愉悦,于是他的画才有生命。

  有时候,批评一下韩老是不是也能刺激一下他画画的那根神经呢?我不得而知,大胆而真诚的批评家可以试着给他挠挠痒,相信他是不会拒绝的。(澳中在线记者黄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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